重生后太子扒了我的小马甲 第18节
??“父王,琉璃姐姐回来了吗?” ??“不放心?怕父王答应你的事做不到?”太子看着儿子粉雕玉琢的脸蛋,缓声问道。 ??元宝摇了摇头,眯着眼睛一笑,“父王答应的事肯定能办到,我只是担心溶溶姐姐的伤势。福全公公说,溶溶姐姐连站都站不稳,父王,你说我们要不要派御医去给溶溶姐姐看看?” ??太子闻声,狠狠横了一眼福全,福全舔颜走上前,笑得谄媚:“殿下,琉璃已经回来了,要不要传她上来回话?” ??“传!”元宝抢着说,他声音稚嫩,却坚定果断。 ??福全嘿嘿笑着望向太子,太子岂会反对元宝,自是无奈点头。 ??片刻后,琉璃就恭恭敬敬地走进了寝殿,跪在太子和元宝跟前。 ??“如何?”太子问的简单。 ??“回禀主子,薛姑娘的腿得的是痹症。前番薛姑娘在雪中罚跪,受了风寒导致风、寒、湿之邪一起侵体,膝盖跪在地上,受害最深,她体虚,正气不足,我瞧着应是捱不过去的,没想到硬抗了下来,只是昨日又牵扯出旧疾,若是此番不除了病根,再有个一两年,她的腿就废了。” ??“父王,”元宝听着琉璃一番叙述,顿时着急了,立马求助似的看向太子,“救救溶溶姑姑吧。” ??太子并未应声,琉璃见状,便道:“元宝殿下放心,溶溶姑娘既然熬过了鬼门关,如今腿伤虽重,但并不是药石无灵,只要细心调养是可以慢慢养好的。” ??听了琉璃的解释,元宝方才皱起了的小脸才慢慢舒展开,想了想,又望向太子,“父王,我们把溶溶姑姑接到东宫来养伤好吗?不然她在侯府里,一阵一阵挨罚,腿永远都养不好。” ??福全见状,忙道:“元宝殿下,这事可不怪太子殿下,今日殿下都亲自去了侯府,一则溶溶姑娘有伤,二则侯府的人说了,溶溶姑娘要给自己赎身,往后就不在侯府了。她不是奴婢,就是普通百姓,太子殿下也不能命令她进东宫来的伺候元宝殿下的。” ??元宝望着福全,一时有些纠结。 ??他是真的喜欢溶溶,溶溶不能进东宫他当然很伤心,可是知道当奴婢不是好事,溶溶可以赎身他应该为她高兴才是,不过…… ??元宝忽然眼睛一亮,一把揪住了太子的衣袖:“父王,我想到一个好办法了,父王把溶溶姑姑娶进东宫,那溶溶姑姑就可以不做奴婢,也可以留在东宫了。” ??这话一出,福全的目光顿时闪烁起来,只是他不敢贸然插嘴。 ??有些话元宝殿下可以随便说,其余人说了却是死罪。 ??寝殿内一时安静得有点吓人,连掉根针到地上都能听得见,众宫人大气也不敢出一声,倒是太子并无什么大的反应,依旧面色无波,柔声对元宝道:“是个好法子,只是这并不是薛溶溶想要的。她一心想着赎身,可见不愿意居于人之下,父王把她纳进东宫,她还要受太子妃压制,想来不会开心。懂了吗?” ??元宝嘟了嘟嘴,一脸的委屈,“我懂,上回去宫里,皇祖母还问我是喜欢元蕤姑姑还是梦萝姑姑。皇爷爷和皇祖母只想给父王选贵女做太子妃。” ??“你怎么回答的?” ??“我说,皇祖母喜欢谁我就喜欢谁。” ??太子满意地点了点头。 ??福全在旁边腹诽,狐狸生的儿子,年纪再小也是狐狸啊。 ??“父王,那等我长大选妃的时候,是不是也要父王和太子妃做主?” ??“等元宝长大,想娶谁为妃就娶谁为妃,父王都听你的。” ??元宝咯咯一笑:“父王不许反悔!等我长大了,我要娶溶溶姑姑为妃,到时候她就不用做妾了!” ??太子没料到儿子在这里等着他呢,只能扶额一笑,挥手让底下人熄灯就寝。 ??…… ??天罡断骨膏名副其实,连着上了十日的药之后,溶溶下地行走无虞了。不过琉璃说,这才好了个面子,里子并没好全,需要用足一个月的药,否则一旦再受寒腿伤就会立即复发。 ??这十天着实过得风轻云淡,清闲安逸。 ??已经定了好要赎身,因此溶溶没有再去逞强做什么表面功夫,只偶尔提点一下落梅怎么做事,其余时间,都依照琉璃的吩咐在耳房里静养。 ??白天落梅和蓁蓁会轮流过来照顾她,给她送饭,晚上则是琉璃过来给她上药。除了那夜给的药丸,琉璃不时会带一些补品过来看溶溶,她打的全是小皇孙的招牌,毕竟说着是救命之恩,溶溶全都照单全收。 ??如今她虽还住着侯府的耳房,可周遭的人一挪屋,便如独门独院一般清净,屋子里烧的是红萝炭,吃的厨房开的小灶,日子过得比从前在宫里还舒坦。 ??溶溶心无旁骛,想着尽快把伤养好,然而在侯府之中却因为溶溶养伤的事暗流涌动。 ??“溶溶,你可知道,方才我进来的时候在拐角处遇到谁了?”蓁蓁一进耳房便将房门关上,走到溶溶榻前低声说道。 ??“谁?”溶溶倒比较自在,她如今虽还住在侯府,但纯粹是为了琉璃过来给自己上药方便。琉璃是东宫的人,总不能因为自己的事还让人家跑到槐花巷去。 ??蓁蓁压低了声音,“欣荣。” ??溶溶不在意的噢了一声,蓁蓁见她这般模样,旋即摇了摇头,“我瞧着她贼眉鼠眼的,肯定在打什么坏主意。” ??“管她什么主意,左右我的卖身契不在王宜兰手里,她又能拿我怎么办?” ??蓁蓁点了点头,一时有些讷讷。 ??溶溶见状,问道:“还有什么事吗?” ??迟疑了一会儿后,蓁蓁才装作不经意的说:“就是府里都在传,说你马上就要做世子的姨娘了。” ??“这又是哪儿来的闲话?”溶溶知道这是蓁蓁的心病,坐直了身子拉蓁蓁的手让她坐下,“还说什么了?” ??“也就这些了。溶溶,我不是吃醋,我知道世子他格外关照你是因为皇孙殿下的缘故,不过我觉得既然府里这么传起来了,必然是有人故意在传这话,你可不能不当心。” ??溶溶有些意外,对蓁蓁的想法深以为然。 ??侯府规矩很严,非常忌讳下人私底下议论主子,这种话能传到蓁蓁耳朵里,说明侯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已经知道了。如今还没有人出面来惩戒传话的人,的确可能是有人故意在传这话。 ??“我知道了,不过如今侯夫人和世子都允许我养病,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,他们想抓我的错处也没那么容易。” ??“嗯,先吃东西吧。”蓁蓁站起身,扶着溶溶坐到桌子边上,将食盒里的菜一道一道端上来。 ??食盒里都是家常菜,菜色并不多,只一道手撕莲白,一道蒸小鲫鱼,不过与平时相比还多了一盅浓香四溢的大骨汤。这是韩大娘每天早上就起来给溶溶熬,骨头是韩大叔天不亮从京城早市买回来的,没有花侯府买菜的银子。 ??琉璃让溶溶清淡饮食,因此溶溶的菜都是韩大娘亲自做的,即使是蒸鱼也只加了一点酱油和葱花调味,溶溶的嘴巴早就淡得没味了,只是为了养伤,她得忍着吃。 ??飞快用过饭之后,溶溶问:“现在是什么时辰了?” ??“酉时三刻。”蓁蓁道。 ??这么晚了,琉璃应该到了。 ??溶溶知道琉璃其实每日都来得早,只不过她房里有人的时候,不管多晚,琉璃都是在外面一直等着,溶溶想到这些,总觉得有些歉疚,见蓁蓁似乎还想跟自己说话,推说有些累了,要去榻上躺着。 ??蓁蓁并不知道琉璃每天来给溶溶上药的事,溶溶说乏了,自是不疑有他,收了碗筷就出了耳房。 ??溶溶躺在榻上,等了一会儿,琉璃却依旧没有进来。往日溶溶屋里的人前脚一走,琉璃后脚是悄无声息的买进来。 ??也不知今日怎么了。 ??溶溶叹了口气,或许东宫另有要事安排她吧。偏生那天罡断骨膏,溶溶自己又没法上,那日琉璃说得明明白白,天罡断骨膏不能断,必须连上一个月的药,一旦中断就前功尽弃。难道这两条腿真的要废了吗?心烦意乱的,溶溶一时也睡不着。 ??不知在榻上翻来覆去了多久,耳房的门终于动了一下。 ??溶溶惊喜地从被窝里做直起来,一抬眼,整个人宛如冰雕似的冻住了。 ??耳房中只点了一支白烛,因此房中光线晦暗不明。那人站在门口,半边脸隐在阴影中,只露出一个方正刚硬的下巴。 ??“太、太子殿下。”溶溶结结巴巴的喊了一声,只觉得一颗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,她使劲揉了揉眼睛,然而不管怎么揉,眼前这个英挺高大的男人还是一步步朝她走过来。 ??“殿下、殿下怎么来了?”溶溶稍微缓过一点神,慌忙挣扎着下地行礼。 ??“免礼,躺着罢。” ??相对于溶溶的失魂落魄,太子的目光没有半点波澜。他今日穿的玄色常服,咋看之下十分寻常,只有离得近了才看得清衣服上面用玄色丝线绣的团龙云纹。 ??溶溶当然没有躺下去,只是眼看着太子走到榻前,她也无法再下地行跪拜之礼,只能在榻上躺着,心里紧张得不得了。 ??“殿下,到底为何来……” ??“琉璃说你的腿脚伤势不明。天罡断骨膏是大相国寺的弘安师父做的药,他老人家已经仙逝,如今这世上懂得断骨医道的人,只有我。” ??太子说得平淡,溶溶却听得心惊胆战。太子他,这是来给自己上药的? ??因为预备着琉璃要过来上药,她早就褪了衣裙,铺盖里头只剩了一条亵裤,她身份低微,不能像侯府主子们一样穿绸缎亵衣,若是普通布料,穿在身上又有些扎。于是只能买最薄的布料子来做,扎是不扎了,却有些透。 ??正在她愁肠百结的时候,太子已经掀开了她身上搭着的棉被。 ??溶溶只觉得周身发烫,像是被人揭开了老底公开处刑。她从来没有那么嫌弃过自己的亵裤,只在心里暗地下决心,往后决不再买白色的料子来做。本该被亵裤遮得严严实实的地方露出一片隐隐约约的阴影,溶溶只觉得,前世敬事房里给嫔妃们准备的诸多衫子衣裙,全加在一起都没有她这一条亵裤更加羞耻。 ??好在太子漠然的目光径直落在溶溶的膝盖上,压根没往亵裤那边瞧。 ??他表情冷淡地将被窝里的两个汤婆子拨开,“往后不能再用了。” ??不用? ??溶溶顿时一愣,太子似乎吸了口气,耐着性子解释道:“否则腿伤永远也好不了。”说完,他的眉梢微微一跳。他是太子,向来都是发号施令,从来无需向人解释什么,偏生这女人一双如水的眼睛,直愣愣地看着自己,非逼着自己说出个子丑寅卯来。 ??意识到太子的不快,溶溶迅速低了头,不敢再多言。 ??“若是冷,房间里再添几个炉子。”太子说着,便拿起了枕头边放着的瓷瓶,从里面倒出药膏来,指尖一蘸就往溶溶的膝盖上点去。 ??“啊……”他的手劲儿很大,一指点下去,溶溶顿时痛呼出声,然而太子手上并没有半刻的停止,反而飞快地点起来。 ??他上药的法子跟琉璃完全不同,琉璃是用掌心温柔的揉着捏着,他却是用指尖轻点。虽然看着如同蜻蜓点水一般,但他手劲儿极大,只是那么一点,便有雷霆万钧之势。 ??溶溶咬牙忍着疼,硬逼着自己不喊出声,然而有时忍得住,有时忍不住,她的痛呼声断断续续从耳房里传出来。 ??她只顾忍着疼,万万没料到这声音叫有心人听了去。 ??…… ??“你没听错?” ??荣康院里,王宜兰秀眉深蹙,紧紧盯着跪在自己跟前的谭婆子。这谭婆子今年四十多岁,早些年死了男人,没儿没女的,一辈子都在侯府的厨房打杂,如今正在韩大娘手底下负责洗菜切菜的活计。 ??今晚侯夫人今日拿了根百年老山参过来炖鸡汤,熬了一天,最终只得了一小碗,她用了一盅,侯爷用了一盅,三姑娘用了半盅,韩大娘白天打理时偷摸留了点参须,等到晚上厨房里人少了这才拿这根参须和鸡腿一块儿炖,百年山参药劲儿大,只是一根参须就能闻到浓浓的人参味,韩大娘只好让跟自己关系亲近的谭婆子偷偷给溶溶送过去。 ??韩大娘倒是个实心人,溶溶和蓁蓁举荐了落梅去谢元初书房做事,还用心教导,她也投桃报李,天天想着让溶溶吃得好些。 ??谭婆子端着食盒本想如同往常一般去找蓁蓁或是落梅送过去,谁曾想今日落梅休假早早出了府,蓁蓁正在谢元初书房里伺候着,她只好自己往溶溶的耳房这边走。谁曾想,谭婆子还没走到耳房那院子里面,就听到溶溶从耳房里传来的痛呼声。她想离得近些听得分明些,谁知道一块小石子打到她的膝盖上,再想往前就又是一块小石子。她吓得提了食盒就往厨房跑。 ??跑着跑着就遇上了厨房的另一个婆子,询问发生了什么事,谭婆子当时惊吓过度,一个嘴上没把门就把溶溶屋里传出来的声音讲出来了,正要讲到小石子的事时,那婆子二话不说就把她拎到王宜兰跟前来了。 ??被王宜兰这么一问,谭婆子一张脸扭得跟苦瓜似的。 ??方才她是受惊吓过度,所以逮着个人就什么都说了,哪知道这天天一处吃酒赌钱的老姐妹居然是世子夫人的人,两下就把她交代到这儿了。她一个洗菜的婆子,便是什么话都对世子夫人说了,也重用不到哪里去。她早就听说溶溶是要被世子抬姨娘的人,那屋子里的声音指不定就是世子跟溶溶搞出来的,再说那扔小石子的把戏,可不就是世子身边的新竹最爱玩的吗?韩大娘才憋着劲儿讨好溶溶,今儿唱的这一出非得把世子和得宠姨娘一起得罪了不可。左右她是栽了,王宜兰问了,她不敢撒谎,只能闷着头说:“反正听着是怪怪,像是很痛,又像是很舒坦。” ??第26章 ??欣荣眼见这谭婆子是几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,心里顿时火大,只她瞧着王宜兰愁眉深锁,便有心替主子分忧,喝道:“来人,扶谭妈妈去后面吃茶。” ??等到屋子里只剩下自己人,欣荣才凑到王宜兰跟前,“夫人,您说这薛溶溶屋里的人是谁呢?会是……” ??王宜兰当然知道最有可能跟那个贱人在屋里苟且的人是谁,但她的自信心不允许她让欣荣把这层窗户纸捅破,咬牙道:“把晚上蒸的那碟子杏仁栗子糕给世子送去。” ??那碟子杏仁栗子糕原本是打算孝敬翟氏的,现在嘛……